夜凉如水,月华化纱,魏源立于练武场的石柱之巅,手持秋水,望着漫天光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晚风微凉吹拂着魏源的白衫上下翻飞,飘飘乎如遗世独立,似欲羽化,登仙而去。
“少,少爷!”一声大喊惊醒了陷入了某种不可知境界的魏源,那是一直在守卫着魏源的魏流,因为白天的事情他从魏源来到这里就一直注意着他,直到刚刚突然发觉魏源身上油然而生的那种宛若谪仙一般直欲飞升而去,离开这个凡尘俗世的气质后,让魏流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在惊惧与恐慌之下他不管不顾的大喊了一声唤回了魏源的心神。
从那种未知状态中脱离的魏源颇有一种怅然若失,沉迷于其中的那种宁静和闲适,那让他想起了在家中,窝在沙发上,泡上一杯清茶,拿着一本爱看的书,身边是靠在一起看着电视的母亲和父亲的情景,那种心有了其归属港湾的安宁感,让魏源深深沉醉其中不愿自拔,那是一种名为家的温暖,这种感觉对于彻底远离家乡,似乎再也回不去的魏源来说似乎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了。
魏源扭过头用那淡漠的没有任何感情存在的双眼扫视了魏流一眼,语气冷的能结出霜来:“何事?”
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冰寒,争先恐后的从魏流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侵入,魏流强咬着牙关忍受着那种极为恐怖的寒冷,他不知道那是来自于“神”上的压制和侵染,虽说魏源才刚刚开始修行,但他的神对比起九州大陆上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利刃和棉花的区别,哪怕是用来划纸的小刀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切开厚重的棉花,现在的情形也是这个道理。
魏流打着寒颤,口吐着白雾,有些许恐惧和口吃但却无比坚毅地说道:“少,少爷,上,上,面,冷,冷嗯,快,下,下来吧,我,我给你,带,带了,裘衣来。”在那一刻他充满了决心和意志,否则连口都开不了。
魏源带着不存在任何感情的微笑注视着魏流,那淡漠的双眼看的魏流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且寒意更加浓重了,良久之后,就在魏流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冻死的时候,魏流那宛若天籁一般的声音传来:“哦,好的。”说着他从高高的石柱上一跃而下,那种彻骨的寒意也从周围消失了,魏流浑身上下抖动起来,让几乎失去知觉的四肢彻底活动一下,顺便暖暖身子。
“衣服呢?”看着两手空空的魏流魏源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欺骗。
“啊,可能是出来的太匆忙忘记带了,哈哈,要不我现在和少爷一起回去拿?”魏流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憨厚的笑着如是问道。
“算了,”魏源白了魏流一眼:“我不冷。”
“哦哦,那就算了。”魏流继续装傻。
沉默了良久后魏源突然低声道:“谢谢。”
“我的命和一切都是少爷给的,没有少爷,我也活不到今日,更没有如今的实力,发生任何事情少爷都不必对我说谢谢二字,若是需要凡是我有的少爷都可尽情拿去,虽然我现在啥都没有。”魏流笑嘻嘻的说道,但语气中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成分。
“不,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说。”魏源严肃的说道。
“不,我知道。”魏流同样认真的回答。
“好吧。”魏源无奈的耸耸肩,但是心却是暖暖的,在举目无亲的异世界能被人这般无私的付出和给予,哪怕是铁石心肠也会有所动容的吧?更何况魏源只不过是一个还没经过世事沉浮的少年呢。
其实刚刚魏源的处境确实很危险,若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走火入魔了,被夜色勾起心绪的魏源,在无意识之下自发的将自己的“神”散发了出去勾连了道则存于天地间的一丝残印,那种“得道”的无上喜悦让魏源陷入了“平安喜乐,忘乎所以”的状态。
在那种状态下魏源的“神”被迅速消耗着,若不是魏流及时的挽回,他今晚上就可以彻底的和人生说再见了,道火会自从他的神中燃起,将他的一切焚烧得一干二净,达到出生不带来一丝,死亡不带走一毫的洒脱境界。
但幸而被魏流以着大毅力,大决心惊醒,不然人形火把的传说恐怕就要再次方世界开始流传了,不过此番险死还生对于魏源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的,甚至可以说是捡了天大的便宜,首先他的“神”变得更加纯净了,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道心无暇”的境界。
其次,道则的些微残印在魏源的神中留下了些许鸿泥雪爪一样的痕迹,这使得他在道剑一式上有了修行和参悟的可能,这种进步就如同人类从刀耕火种的时代瞬间跨越到了电子信息时代,哪怕天壤之别都不足以形容其进步之巨大,展示给魏源的三剑是剑的终极形式,只是给魏源这头驴子眼前吊着的胡萝卜而已,以魏源的条件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任何可能接触到那一层面,而现在魏源的手里却有了一张无上剑道的入场券了,虽说只是最低级的吊票,但至少也是门票不是。
这就是魏源要给魏流道谢的原因,他被魏流下意识地救了一命,虽然原因不知为外人道,但这恩情,魏源却是记在心里的,“对了,阿牛。”魏源突然抬头对魏流说道,嗯,魏源确实比魏流要矮一个头,并不是说魏源矮,而是魏流实在是高:“你知道世界上最强大的是什么么?”
“嗯,我觉得是武力吧?”魏流有些许不确定的回答道。
“嗯,那你知道如何拥有世上最强的武力么?”魏源洒脱的望着天空笑问道。
“少爷,我该怎么办?”魏流眼前一亮,像只和主人讨食的藏獒一样,热切地问道。
“你的理想是什么?”魏源问道。
“理想?嗯,成为九州最强,与天下英豪交手算不算?”魏流有些许郝然的抓着后脑勺,毕竟这种理想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遥远和不真实了。
“那好,那你记着,你挥出的每一拳,踢出的每一脚,砍出的的每一刀,刺出的每一剑,都将这种信念附加于其上,等到天下无人可当你的一拳一脚一刀一剑的时候,你就是天下无敌了。”魏源用开玩笑的语气调侃道。
“少爷,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么?等到无人可当的时候我肯定天下无敌了啊!”魏流有些许不满,但却把魏源的话深深记在了心底,并且决定付诸于行动。
“哈哈哈,阿牛,你想看舞剑么?”魏源虽是在询问但却丝毫没有要魏流回答的意思,说完话便自顾自的舞起剑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冷清的辉光在月下挥洒,将周边的场景渲染得如梦如幻,苍寒的剑光连成一片,莫名的显得孤独。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那绵延的剑光被猛地倾斜向四周,场中唯余一人昂首望天,利剑低垂,那一刻他心中的孤寂与落寞尽显无疑。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猛地魏源又动了起来,手持秋水发了狂似的挥砍劈刺,银色的光芒再次化为了匹练,将魏源整个人掩盖在其中。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最后一句诵毕,漫天银华,如百鸟投林一般尽汇入剑鞘中。
“呵,下雨了。”魏源仰着头说道,而后一滴水滴落。
“是啊,下雨了。”魏流语气中满是真诚的应和道然后抬头看了看月明星稀的夜空:“雨还不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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